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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章 冷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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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藤碧見到來人,氣不打一處來,上前幾步自然而然地用出了變身術,一把拽住波風水門的衣領呵斥道;“你搞什麽呀!我千方百計想要跟你撇開關系,你卻把我叫到自己的帳中?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,不知道你對我很特別、很好是不是?!”她太過惶急,一激動,竟忘了波風水門上次昏倒的事,等到想起,為時已晚。

伊藤碧收了聲,小心觀察波風水門的表情,怕他又會像上次一樣莫名昏倒,卻只在他眼中看見了驚艷的神情。似乎、大概……除此之外就沒什麽特別的了,她安心之餘,忽略了男子眼底的受傷。

“我對你好……你、很討厭嗎?”他說這話時,眼中的傷心雖然極盡掩飾,卻還是遮蓋不住。

伊藤碧聞言心中一痛,她幾時聽到波風水門用這種口氣說過話,仿佛那話在空氣中傳播,還在顫抖。顧不得心底湧上的究竟是什麽,她連忙否定道:“不,一點都不討厭……”迎著男子眼中期盼的光彩,她的心,不覺又緊上了幾緊,卻還是狠了狠心道:“只是水門,我希望你在軍中,至少現在,對我冷淡。我……”她急急辯白著,話卻說得很是吃力,短短的話語,像是在用全部積蓄起來的力量在闡述一般。

“不必再說了,碧。”波風水門截住話頭道,我明白了,就按你說的做。說這話的時候,波風水門看向女孩的目光中煥發出堅毅的神彩,仿佛剛才眨眼的脆弱都只是虛無。

伊藤碧有些不自在地偏過頭去,低聲道:“那……請你對千葉姐姐說一聲,讓她給我另外安排個住處。”

“不行!”本以為只是小事一樁的請求卻遭到了他的斷然拒絕,伊藤碧楞楞地看向男子,波風水門對她道:“其餘的事都可以商量,我也可以裝作不認識你、疏遠你,可有一條,你必須住在這裏!”不待伊藤碧反駁,他又繼續道:“這是命令,無法遵守的話,我就送你回木葉!”

男子言辭裏的強勢激起了伊藤碧骨子裏的倔強,幾乎是立時,她便喝斥道:“笨蛋!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嗎,我怎麽能跟你住在一起?那該有多不方便!外人又會怎麽看?哼!”

波風水門看她氣哼哼的模樣,像是又回到了從前,一時呆住,靜靜地看向她,眉眼間俱都漾開笑來,聲音也放柔了調侃道:“你不還是個孩子嗎?……”他本想繼續調笑幾句,忽又憶起對面人兒現在模樣,頗有些不自在地背轉過身去,道:“總之,你想留在前線的話,就得聽話住下。”說著就出帳去了,丟下身後女孩獨自懊惱。

伊藤碧先是一呆,待到波風水門離開後反應過來,倒是將先時的一點愧疚之情全然拋至九霄雲外,不禁很是忿忿然,只是人走了,她也無可奈何。再加上適才維持變身術耗費過大,她又不敢在波風水門面前冒冒然變回去,勉強支撐到現在,已近極限,當下變回原樣,自嘲地一笑,道:“我還是鬥不過他呀。”

此後的時日裏,波風水門果然如他自己所說那般,對伊藤碧不聞不問,即便是同處一帳之內,兩人也互不言語,當真是形同陌路一般。而伊藤碧後來了解到,自己是以波風水門的隨侍官身份住下的,只是她明顯失職了,因為她不但不懂得“伺候”人,甚至對自己負責照顧的對象毫無言語,冷漠異常。

波風水門對伊藤碧從不避諱,討論忍術、派遣軍務,從不要她回避,就跟當她不存在似的,倒是伊藤碧每每避嫌,自動退避。時間久了,一方面她對於男子的精明強幹更有體會,也更為佩服,另一方面,波風水門真的遵守了自己的話而對她冷淡後,她反倒有些失落。

……

“加油!”

“加油!”

……

營地的一個角落,加油聲高成一片,波風水門這人帶兵與他人有些不同。但凡沒有戰事的時候,軍中的氣氛是很隨意的,忍者們於訓練休息之餘,常常會互相就一些小項目較勁一番,好在枯燥的軍旅生活中找找樂子,同時也互相激勵著共同上進。

“喔——”

突然,喝彩聲響徹一片,看來是分出勝負了。

“又是大雄你贏了,真是了不起啊!”說話的是一名中忍,大雄謙虛道:“哪裏、哪裏,我也就腕力比人強上一些而已,不值什麽。”雖是如此說,他臉上得意表情卻是掩飾不住的。

“還有誰要比的?”他身旁同伴起哄道。

半響沒人應聲,看來這人腕力還是出名的,連剛才那個五大三粗的忍者都輸了。

就在這時,一個聲音響起:“不就是掰手腕嗎?有什麽了不起的!”

大夥一看發言之人,都笑了,道:“是你啊,小毛孩,怎麽了,上次輸的連手都摔紅了,還不夠慘?還想再輸一次嗎?”

和田長治不服氣地回嘴,道:“上次我是輸了怎麽著,他又不是永遠都贏!”說著一指大雄。

本來嘛,一個下忍小孩的話,這些生死堆裏闖過來的忍者們全然沒當一回事,但見他那不服的小樣,一個個都樂了。還是大雄比較寬厚,住了住笑道:“小家夥,志氣可嘉,那就來試試吧。”

和田長治卻急忙擺手道:“不不,不是我,是她會贏!”說著小手向旁邊一指。

在場的人又都齊刷刷看向那人,伊藤碧登時楞了,她先還在想和田長治似乎魯莽,正想看看他實力增長了多少,敢跟上忍叫板,沒想到這小子心裏是在算計她!

“哈哈哈——”大夥聽和田長治說得信誓旦旦得一定能贏的模樣,一看居然是個比他還小的孩子,哄然大笑。遠處一人也在笑,卻是不同於眾人的微笑。伊藤碧原本甘於平淡,不想過快嶄露頭角於人前,無奈和田長治孩子心氣,居然擡出了她目前在波風水門帳中的事來。這一來,大夥的好奇心都被吊了出來,全都不肯放她走。

伊藤碧推遲不過,只好來到大雄面前,同他“比試”。大雄看著眼前的下忍,心中卻也是疑惑,一是因為波風水門,他那人雖然為人謙和,卻並不喜歡同人過分親密,讓一個人住進自己帳中如此麻煩的事更是從未有過;二是對面的小孩,他總覺得自己應該在什麽地方見過,可就是想不起來。

伊藤碧倒是早就認出了眼前之人,她上前在大雄對座坐下,等到兩人擺開姿勢較勁之時,她微微一笑,開口問候道:“大雄哥哥,好久不見。”那聲音甜膩可愛,如孩童牙牙學語,大雄立刻便記了起來,驚喜道:“是你!”他驚訝之際竟然站起身來,手上一松,伊藤碧趁機用力,輕輕巧巧地便勝出了。一眾人都呆住了,四下裏靜悄悄一片,只有角落一人翹唇偷笑,原來她還是那般可愛,喜歡捉弄人,一點都沒有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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